栽树

大伯提起说他那里栽树差一个人，让我过去，工资240一天。

本来是拒绝了，后来想了想最近确实缺钱用，于是就答应了。6点就要出发。下班时间还不知道。

本想早点睡觉的，奈何凌晨4点才睡。
差不多就是刚闭眼，然后就要睁眼了。

同村子的一个叔叔也是去栽树，开着面包车把我和我大伯带上了，然后让那个同村的叔叔带我去过早。
就问我喝不喝牛奶，没好意思，就没要。

起床有点冷，特意穿了秋裤和一件薄毛衣，然后吃面的时候一边全身抖一边吃，估计样子很滑稽，因为tm是真的冷。

完全没有一点点味道，然后吃完了填饱肚子。
和一起栽树的一群人站在一起，大部分年龄都是50到60的。

然后等了人齐之后我们就开始出发了，只有7个人，其他的十几个人被我大伯带去了别的地方栽树了。

去了现场才知道，应该是给个人栽树的，最近几年我们这里有开发的消息，很多人都开始做房子，栽树之类，赌开发赔偿。

一过去就有个胖子说怎么来了个小孩，然后问了问我你有没有16岁，我笑着说快19了。然后他也没说什么，不知道信没信。

然后问我那个叔叔(班长之类的)，这谁的伢，然后说是xx的侄子。

直接开始就开工了，拿着一把铁锹开始栽树。
首先要挖出来一个洞，然后把树栽进去，然后铲土埋根。

刚开始觉得还不累，因为土很好挖出来一个洞，土有一点湿润的，稍微用点力就可以了，然后就是树挺重的，细一点的树还好，能抱得动，粗一点的话就只能用尽全力慢慢挪，挪进洞里。

栽了几个就感觉到累了，开始喘气了。
而且土壤开始也开始变硬了，大概是没有喷过水的地方。

要用力把脚踩铁锹，才能铲出来一点土，虽然挺累的感觉，但是还好有那个叔叔帮忙，和他一组。

然后才知道这片地是已经栽过的，空着地上面横着的树是被风吹倒的………

然后就有卡车过来了，装着数不清的树。
所有人都去扛树，然后搬到另一片地上面，
然后就留下我一个人。

看了看倒了的树怎么说最低都有20颗……

然后想着我慢慢栽吧，等他们扛完树就会过来帮我栽这些树了。

然后我错了，卡车一辆接一辆，整整1000颗树，不到10个人，一个一个扛到土地上去。

由于最近下过雨，有点泥巴坑，卡车过不去，所以卡车只能在路口就停，然后那些爷爷叔叔就一个一个开始扛到土上面去，而且那片地还是阶梯状的，有坡度的，还不低。

也因为这个原因，加上量挺大，1000颗，人也少。所以他们整整扛了一上午……

我就一直等啊，一直等，然后发现我大概是等不到他们来帮我了……

然后没办法，有人在看着，应该是看着我们做事的人，就是开头问我多大的那个胖子。

不知道为什么，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他眼神不对劲，有一点凶光隐隐约约的感觉。

然后后来还有一个人也来看我们做事，还走到我面前让我好好干，弄好点，栽整齐。
然后大概知道这就应该是老板了。

后来才注意到这个人，左手金戒指，右手银戒指之类的玩意，反正手上手腕一大堆玩意。

没办法，只好慢慢干。有一些树很大，而且土地很硬，我就没管，找小的栽，结果弄着弄着小的被我栽完了，手上也开始脱皮了，手指与手掌连接的那个地方都红了。
鞋子很沾泥巴，
双腿像灌铅了一样，步履维艰。

毕竟我怕他们觉得我是来玩的，然后没办法，咬着牙把那些大树也给栽了。汗水都是浑浊的，摔到泥巴上面消失。

最后弄得我筋疲力尽，然后走向了卡车。

然后跟着他们也从卡车上接树，扛到那片地上去。

有自知之明，于是只准备扛一个，他们都是一个肩膀一个。

然后树上身的时候，肩膀那儿一阵剧痛，然后忍着，晃晃悠悠的走了几步，然后就差点被树压倒了，没办法，只好放下树，尝试用双手抱，然后慢慢慢慢抱，终于来到了地上，从地的最上面一直摆到最下面，所以，相当于要抱着树走斜坡，而且这片地被耕过，就是那种2边凸起，中间凹进去的田垄状。

根本抱不动，走斜坡就已经够吃力了，结果这田垄根本走不了，一走一滑，

别问我为什么不走凹的地方，因为我抱树就已经把我身子压的低于垄的高度了…………

有一个爷爷对我说抱不动就别抱了，然后我就笑了笑，继续抱了下一个，这次比较大，完全就是抱不动，扛也扛不动，各种姿势都没用。

然后拖着树，有一个爷爷让我把树随便放这里就行了，说让我别抱了，说我抱不动的。

然后跟我说，年轻人，你听我说，这个你做不来的，趁现在年轻，学门技术手艺，别做这种苦力活，然后双手一摊开，说像他们这样，一辈子都完了的人，只能做做这个。

我微笑着点头，答应。然后他边走边说，你现在抱也抱不动，强行硬着来，只会伤身体，把骨头搞坏，压着骨骼以后长不高。

心中惊讶，这个确实有道理啊，没想到他还懂这个。确实说到点子上来了，于是我就没有抱了，站在一旁看着他们抱。

然后我那个叔叔还有几个爷爷说，让我去栽树。就栽他们刚刚扛的，能栽多少是多少。

然后跑到了田垄上……
第一眼就哭了，先不谈累不累，要栽一颗，就要动2颗占位置的树。因为都互相搭边了。

搬开树就要废我好大力气，然后再栽，有发现问题了。
要栽的话应该是把树放凹下去的土上，然后把2边凸起的土堆铲下去，
但是我一个人，扶住树，谁给我铲2边的土……
然后没办法，在这个凹进的土上面接着挖一个洞，然后把树放进去，再填起来。

真的要命，被开垦过的地了已经是，凹进去的土已经够硬了，挖一个洞要铲几十铲子，一铲子下去有时候碰到硬泥巴，完全铲不动，后来使劲用力，直接把铁锹的铁铲和把弄脱了……
然后接上，然后又掉……

挖出来一个坑累得我要死。然后还得栽进去，田垄上的土有的松，就比较好埋根。有的硬，完全铲不动，只好弄一些硬泥巴块把根部压着……然后稍微踩几脚，把根部埋严实，已经尽力了。

没有喝过一口水。
早在栽前面被风吹倒的树的时候。就已经打给大伯电话了我没水喝，然后他在电话里说忘了让我带水，然后说等下叫人过来买，我就一直，一直等。

等了几个小时实在受不了了，于是又打了一个电话，他说他那边忙不过来，没办法，让我忍忍，我嘴巴里都是白色唾沫了，完全没水…

最后大伯打电话过来，我那个叔叔的车里好像有水。

然后最后打算算了，后来实在受不了了就开口了，然后终于喝到水了，1块钱一瓶的那种，但是当时真觉得这水真好喝。

继续栽树，一个人栽真的要命，最后树全部下车完了，他们都坐在路口休息。看着我们的人也走了，然后我赶紧跑过去，一屁股坐在泥巴上，贪婪的喘着气。

然后应该是吃饭，我还以为要开车去下馆子的……没想到竟然是等盒饭……
等盒饭也就算了，以为是我想象中的菜，打开盖子的一刹那我就要疯了。
全是腌菜………用筷子翻了翻，下面有包菜之类的玩意，还有辣椒，于是开始吃了。

没吃腌菜，把看着像包菜还是啥玩意的菜吃完了，最下面还有一些肉，饭都给吃完了。

本来想再拿一份的，但是想想他们做的活比我辛苦多了，于是就没拿。
看着他们喝着啤酒真舒服，要是有可乐就好了……
吃饭的地方也很是难忘。
垃圾堆里。
为什么要在垃圾堆里吃呢……因为垃圾堆里有一块地，全是石头，然后他们就进去了……
坐在石头上吃饭。

我也跟着进去了，然而也没什么异味，感觉还可以，就没多想了。

然后猛喝了一瓶矿泉水，没过多久鼻子开始流水，带着一点血丝。擦了擦就没了，之前在做事的时候就发现好像流鼻血了，我估计是身上没啥水分了……鼻血都凝固在鼻子了。
然后抹了抹手上的血，用矿泉水冲了冲手，舒服多了。

某个叔叔意外从垃圾堆里找到了一个蓝球，踢向我那个叔叔，然后我那个叔叔还踢起来玩了。

那个找到蓝球的叔叔也是特别过瘾，说话贼好玩。

戴了草帽一直都，也不是太热，暖洋洋的，有的直接蹲着眯会，有的在聊天，有说有笑的。

这个时候真的挺好的，一群人，吃饱喝足，围在一起或休息或聊天。

我就在旁边看了会手机，知道那个老板来了，和几个人聊天，说起了他以前在这个旁边湖里抓脚(jio)鱼，哪里有脚鱼抓他都知道，很多人都请教他怎么抓，后来说收手了不干了，他说什么脚鱼这东西有对头，王八没有，这个东西有一点迷信，好多人杀脚鱼卖脚鱼的最后没个好下场。然后好几个年纪大的也说确实有这个回事，挺邪乎。

后来就开始开工了，这回真的很舒服了，和这些爷爷叔叔一起栽树，本来是准备铲土的，那个爷爷说把铁锹给他，我把树抱起来放在沟沟里就行了。

3个人一组，开始觉得挺轻松的，后来才知道不是那么个事。抱多了力气都没了，有的树又重又大，或者那种歪脖子树，抱起来吃力不说，扶着的时候还得用力抱紧，不然倒了就很容易砸到旁边的人。

搞了1个多小时的时候倒了一次，抱一个有点重的树的时候受不住了，没站稳，然后树从左边倒了过去，然后差点砸到那边的一个爷爷，
然后他跟我说有没有事，有没有砸到，
然后和我一组的那个爷爷对他说，你自己也是的，就知道关心他，你一把年纪了也不注意点，万一砸到你了搞破脑袋怎么办。

然后就继续栽了。那个爷爷和叔叔就开始说我力气太小了，说现在的伢都缺乏锻炼……
其实也就是我的力气太小了而已，现在的人力气可不小…

然后说起了自己小时候，什么13岁就开始挑草头，然后几个叔叔和那个老板都说自己也是，那个老板就一直看着我们做事，树根没有用细土埋好他就会说…

后来那个老板在算账，手机计算器调不出来，我刚准备大展手脚的时候，这个爷爷指了指我，你过去跟他弄了，还不是分分钟，现在的伢们搞这个就是会搞。

然后接过来手机翻了看看，特么我还真没找到计算器在哪儿，有一点小慌，直接进app商店下载了一个计算器，担心他手机没流量之类的……然而4g速度几秒钟就下载安装好了，然后给他了，潇洒回头，继续苦逼的栽树。
怎么说好歹也找回了个场子。

然后和我们聊天。然后那个爷爷说我力气太小了，估计都不会打架，然后我那个叔叔说他初中天天打架，和我爸爸一起长大的。没提我爸啥，就说他自己，一天到晚打架，不打架不舒服，看哪个不顺眼就死打，还说以前一些光辉事迹，赤手空拳打架打到头破血流，然后打群架斗殴啥的，还说学校有个叫鸭子外号的人，很仗义，以前初中打不过的人就请他帮忙打，还打社会上的混混。

后来什么被人捉到了，被人围了打死，自己也用老虎钳打破了几个人的头……听着这些故事真的挺过瘾的……

后来好像说那个鸭子还是谁，我不太记得了，进了监狱的，后来释放了，然后我那个叔叔说了句我一句想往都忘不掉的话:
他说鸭子一出来，我就拿了5千块钱。

我听到这里就想:卧槽，5000，真有钱，吃的真好。

然而我那个叔叔接下来说:请他打了一次架，他叫了3车子人，那一架打的多爽快多爽快………

我反正是目瞪口呆。。还有请客打架这回事？

然后后来说某某个崽子跑的快，捉不到他，捉到他非要搞废了他，说最后给了哪个哪个人1万2，摆平了这件事……

又说起来我们村子的大队长，当年初中带女的回家，乱搞关系，后来2个人都被开除了……
(不知道这个时候我们村那个队长要是听到会是什么反应)

当时就服了，我这个一个湾子的叔叔，和我爸一个初中长大的，竟然有这么多牛逼的故事……

后来听他们说什么不应该混的，最后把命混没了，就像鸭子。原来是他好像在哪儿哪儿被人剁了头。

一群人都知道他，唏嘘不已。说他真的讲义气，可惜了，就这样送了命。

后来又说还有一个人(我不记得是谁了)，从牢里出来今天就对家里人说，明天我要出去下，一个月以后就回来。要是回不来，就应该是回不来了，你们什么也别问，也莫报警。如果回得来，就没事了。

听起来就有吓人的，70 80那个年代挺乱的啊……
然后是听到这个人后来没回来了，被人砍断了手脚剁死了。

还讲了挺多人的，一边说这个人被人砍死了，那个人怎么样怎么样混的蛮不错，从嘴巴里随意说出口，都有一种岁月的味道，这些生死这些故事都随着铁锹铲土声消散，埋进了这片土地。

后来栽树的时候，碰到了一些大树，我那个叔叔偶尔就会帮我，偶尔就不会帮。反正心里感觉怪怪的，的确他帮了第一次之后，第二次碰到大树几乎咬牙浑身用力抱着拖动，都会想着他来帮我，有时候他就没有，看着我抱。

后来有一次实在是受不了了，因为是斜坡嘛，处于正中间的位置，用尽力气抱起来了树，没想到直接被压的后仰，当时真的是天旋地转，直接倒下去了，还好那颗树没压到我，倒地前几乎是下意识推了一下树，让它倒在了我左边。

但是身下就有剧痛传来了，原来是后面的树的树根，有菱角，把我划到了，第一反应是完了完了，鸡儿完了，又不敢直接脱裤子看，然后站起来身，才发现原来是大腿被划了，松了一口气。然后注意了下好像没流血，就没担心了。

那个爷爷说我要锻炼，不锻炼以后找老婆还要天天被老婆打。

然后和我一组的爷爷突然问我:平时有没有和你女朋友打架？我……我特么哪来的女朋友…
然后我说我没有女朋友，那个爷爷说怎么没有，长得块头又大，长得也帅……
我就笑笑没说话，脱了鞋1.68，这算哪门子高，他自己说自己都有1.72米……说我高？
然后帅？我日，到底是现代人和上个世纪的人的审美不同，还是我会变脸？
亲戚啥的长辈都说长得帅，然后现实生活中女孩子都嫌弃我丑？？？
心情复杂。

那个老板又说自己小时候，初中就被人拉去批斗，开批斗大会批斗自己。然后又好像是想起来了什么，对我说，对了，就是你爷爷，你爷爷以前就搞过我，把我捉过去批斗了的，你爷爷以前是民兵连长，跟书记2个人权利大的很。

然后我那个叔叔又说，他爷爷当年是个苕人，全村子都说他是个苕。

自己屋里的嫡亲老表什么的，打牌被他捉到了，二话不说抓了搞过去批斗。

还笑着说他们以前打牌，第一件事就是派人盯住我爷爷，我爷爷不出来就没事，放心打，一出来就赶紧收牌。

我就在旁边笑出了声……看不出来我爷爷还干过这事…
…真的笑死了差点。

然后话题又回到了以前嘛，说什么那个年代怎么样怎么样，好像是谁提起来了现在一有几个女人就一点事没有，以前就不得了。

不知道谁谁谁提起来了某某爷爷，还有私生子嘞。然后别人说，那怎么比得了，人家是个狠人，几多姑娘喜欢他，
还有人说他也是个花人，无毒不丈夫。
又说起来了和他一起的那几个人，死的几惨。

某某死了的时候裹着一个凉席被板车拖走。然后又有人说某某更惨，连个后人都没有留下来，没有人敢给他搞什么牌位。

然后又有人说，他死的是冤枉，某某人死在了防空洞里，被飞机炸死了，这关他什么事。

然后我那个叔叔说，肯定怄不过啊，自己的儿子被搞死了，然后又有人说还不是为了守住什么东西，非要他死不可。

后来他们说他们之前去湖南某个地方找墓地还是画像啥玩意的，谁的都找到了，就是找不到这个人。

然后那个某某爷爷回某某根据地休息，车子一开就去就熄火，不管怎么修都点不着，然后后来有人烧钱祭拜他，说这一以前也是你的地盘，然后车子就点着了。

反正说的挺玄乎的，有人说那个某某爷爷才迷信，有个叔叔又说，现在都还不是的，祭拜某些人还搞得几重大，都不是迷信的很。

然后又说起了那个儿子死的好，不然当时又要倒退。某某人根本不可能当一把手，像现在的某某国家不就是家天下嘛，当时那个儿子要是不死，现在怎么样怎么样的………

还说了挺多以前的一些敏感消息的，真的是在历史书上看不到，更不可能看得到的。

以上信息全部涉及敏感，都被我用某某代替了挺多，如果有大佬觉得我这样写也不够安全，请告诉我，我删掉………我心虚。

一边听这些当年的往事和传闻，其实还挺有意思的。

然后做着做着时间也快到了尾声，因为我看那些爷爷叔叔都开始慢了下来，看样子应该是要收工的意思，然后我看了看时间，接近5点，我猜测应该是5点下班，真的超级爽，终于可以回家睡觉了……

然后我这个叔叔接到了我大伯的电话……然后
……我日啊，我大伯说那个老板不怎么满意，要我们加班半个小时，不给钱的那种，然后有几个叔叔爷爷还是挺不高兴的。

然后我挺期待他们直接下班走人的，但是嘴上都怄气，但是还是继续做……只不过速度明显比之前慢了一点了。

这个时候老板才过来，刚才有一段时间不在，因为他去打电话了，给我大伯，然后我这个叔叔就自言自语起来，该下班就应该下班啊，自己心里应该有数啊，今天6点20就开工，中间除了吃饭真的是没休息过一次啊。

然后某个叔叔又说，我们打工的，拿了钱自然会做好事，不要人说也会做好，但是也不能太过分了吧。

这个时候我就挺好奇了……这个老板虽然一句话没说走过来，但是他们应该看得到吧，还假装没看到他似的自言自语这些，然后我看那个老板神情没什么变化，但是也一句话没有说。

没办法，连我也有点不爽了，之前还觉得这个老板还不错的，毕竟和这几个爷爷叔叔当年都或多或少认识了解一点，然后说的一些话也还挺有意思。

好感－10086……
然后好不容易吧，做到了5点半，然后呢，有2条沟只做了一半，然后他说要不把这2条沟剩下的做完。然后我这个叔叔就说话了，这是不可能的啊，1个小时都做不完的，多加半个小时没什么用，然后说现在也不早了，还有几个人不是住在附近的，要早点回去。

然后还有几个人也开始发话了，场面有点僵，然后最后那个老板就说算了算了下班，然后我估计肯定是有点不爽的。

我也是服了，这跟上次去物流做事也是一样，一个老板疯狂让我们做事，加大量，这个老板就是各种要求加时间，真的是一个德性。

临走之前那个说话很有意思的叔叔还说:用我们的话说真是个造孽滴乖乖哟，我笑了笑，然后他跟我说:回去之后把你大伯ti(推)了da(摔)
死了，跟你找这个亏做。

然后那个爷爷说:回家让你码杀个鸡，补补身子。
那个叔叔又笑着说:你今天晚上莫想睡觉了，疼都要跟你疼醒……

脚底板已经疼的没啥感觉了，然后就是手，泡泡出来了几个，几个地方红了，破皮，然后抱树的经常被树上的尖刺扎进肉。

最后挑着铁锹，回到了面包车上。几个人坐在面包车里，把他们送到了车站。接下来我和同村的叔叔就回家了。

幸亏有之前在物流做事过的经历，没有绝望，毕竟下午有人一起做，上午确确实实是有点绝望，但是还可以偷点懒。

总的来说都不轻松，但是这儿工资240管饭，物流那儿110不管饭。

回家洗澡差点没站稳倒地上去了，洗了个澡全身都舒服多了，赶紧爬床上躺了下，睡不着，头疼，玩了会手机。吃完饭之后最终还是躺在床上睡着了。

醒来已经是1.50分了。3个小时真的是一眨眼一睁眼就过去了。

最后在3点20左右睡了下去。这一天的经历挺难忘，和这些打工的人在一起，其实挺好的，里面的人说话又好听，故事一个比一个有趣，我超喜欢待在那里的。

咳咳。我尊敬他们，也愿意融合进他们，但是绝对不会愿意长大以后成为他们那样子的人。

不想为了生活，放弃了生活。

愿所有自食其力的劳动者一生平安。苦累经历过了太多，平安就好。